屿,没有回答,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。
沈砚清,他到底想干什么?
赎罪?
还是……真的想认这个儿子?
日子在这种压抑、紧张、充满了无声对抗和微妙试探中一天天过去。
直到那个傍晚。
济世堂快打烊了。
我正在整理药柜,阿屿乖巧地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,翻看着一本新的画本子——那是沈砚清不知用什么方法,辗转送到他手里的,画工极其精美。
“娘亲,这个大将军好威风啊!”
阿屿指着画本子,小脸上满是崇拜。
我随口应着,心里却想着别的事。
最近云州城附近几个村镇闹起了时疫,症状凶险,吴掌柜忧心忡忡,带着铺子里大半伙计和药材下乡支援去了。
铺子里只剩下我和两个年轻的伙计撑着,忙得脚不沾地。
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粗布短打、满脸风尘的汉子跌跌撞撞冲进铺子,带着哭腔喊道:“苏娘子!
救命啊苏娘子!”
我心头一紧:“怎么了?
慢慢说!”
“我是……是清水村的!
我们村……好多人都病了!
上吐下泻,高烧不退!
吴掌柜带的药……快用完了!
村里……村里快顶不住了!
老村长让我拼死跑出来求援啊!”
汉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连连磕头。
清水村?
正是时疫最严重的村子之一!
吴掌柜就在那里!
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吴掌柜年纪大了,在那样的环境里……“伙计!
快!
把库房里所有治痢疾、退热的药材,还有生石灰、艾草,全部装车!”
我当机立断,一边吩咐伙计,一边快速写下几张应对时疫的方子,“你拿着这个方子,去城里其他药铺,能买多少药材就买多少!
直接送去清水村!
钱记在济世堂账上!”
“苏娘子,您这是……”伙计有些迟疑。
时疫凶险,人人避之不及。
“救人要紧!
快去!”
我厉声道,不容置疑。
伙计不敢再多说,拿了方子匆匆跑了。
我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药箱,又抓了几件换洗衣物。
情况紧急,我必须立刻赶去清水村!
吴掌柜和那么多乡亲需要帮助!
“阿屿!”
我蹲下身,按住阿屿小小的肩膀,尽量让语气平静,“娘亲要去清水村帮吴爷爷救人,那里有很多人生病了。
你乖乖的,娘亲让隔壁的王婶照顾你几天,好不好?”
阿屿虽然小,但很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