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他不再说话,只是用行动配合着我。
我需要热水,他立刻吩咐人去烧;我需要干净的布巾,他立刻让人送来;有病人呕吐秽物,他眉头都没皱一下,示意侍卫帮忙清理;甚至当我因为脚踝剧痛而踉跄时,他总会及时地、不动声色地扶我一把。
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、冷眼旁观的安阳侯。
此刻的他,更像一个沉默而有力的助手,用他的方式,支持着我这场与死神赛跑的搏斗。
药材终于送到了。
我指挥着村民和侍卫,按照轻重缓急,给病人分药、喂药。
又让人大量熬煮我带来的防疫药汤,分发给所有村民和前来帮忙的人,包括沈砚清和他的侍卫。
“喝下去,预防。”
我把一碗浓黑的药汤递给他,语气平淡。
沈砚清看了我一眼,没有犹豫,接过去一饮而尽,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这一夜,注定无眠。
我拖着剧痛的脚踝,在散发着病气和药味的草棚间穿梭。
查看病情,调整药方,安抚病人……汗水浸透了衣衫,又被体温和紧张的情绪烘干。
脚踝处的肿胀和疼痛早已麻木。
沈砚清一直在我身边。
他话不多,但每一个指令都被迅速执行。
火光映照下,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似乎也柔和了几分,深邃的眼眸里映着跳跃的火苗,专注地看着我救治病人,偶尔看向我的眼神,复杂得难以言喻,有探究,有震惊,似乎还有一丝……难以察觉的敬意?
天快亮的时候,雨势渐小。
吴掌柜终于喝下了那碗回阳救逆的汤药。
半个时辰后,他蜡黄的脸上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血色,微弱的脉搏也变得有力了一些!
他缓缓睁开了眼睛!
“掌柜的!”
我喜极而泣,紧紧抓住他枯瘦的手。
吴掌柜看着我,又看看站在我身后、举着火把的沈砚清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欣慰,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,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:“好……好孩子……阿屿……有福……”我的心猛地一酸。
经过一夜的奋力救治,又有大量对症药材的支撑,疫情终于初步控制住了。
大部分危重病人的情况稳定下来,没有再出现新的死亡病例。
筋疲力尽的村民和帮忙的侍卫们,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。
我瘫坐在一张破旧的条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