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。
脚踝处迟来的剧痛一阵阵袭来,让我眼前发黑。
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是沈砚清。
他不知何时蹲在了我面前,眉头紧锁地看着我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踝。
“你……”我刚想推开他。
他却不由分说地,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小心地卷起了我的裤脚。
当看到那一片青紫肿胀、皮肤紧绷得发亮的脚踝时,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。
“伤得不轻。”
他沉声道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,“怎么不早说?”
“说了有用吗?”
我无力地靠在墙上,闭上眼睛,声音沙哑疲惫,“救人要紧。”
沈砚清沉默了。
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熟悉的、极其精致的白玉药瓶——正是那天他想给阿屿用的那瓶。
“忍着点。”
他低声道,然后不由分说地倒出一些散发着清冽药香的膏体在掌心,搓热,然后小心翼翼地、力道适中地按揉在我肿胀剧痛的脚踝上。
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,带着薄茧。
药膏带着清凉的触感,和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力道,形成一种奇异的缓解疼痛的效果。
我浑身僵硬,下意识地想缩回脚,却被他牢牢握住脚腕。
“别动。”
他头也不抬,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他的动作很专注,甚至带着一种……小心翼翼?
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,看着他低垂的眉眼,看着他那双握惯了刀剑、批阅惯了奏章的手,此刻却沾着药膏,笨拙而认真地为我揉着脚踝。
跳跃的火光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。
心中那座由五年恨意铸就的冰山,似乎在这一刻,被这跳跃的火光和他掌心传来的温度,悄然融化了一角。
恨吗?
恨。
但似乎……又有什么东西,不一样了。
清水村的疫情在吴掌柜脱离危险后的第三天,终于彻底平息了。
得益于应对及时、药材充足,加上我的药方和处置得当,死亡人数被控制在了最低限度。
我因为脚踝的伤,被吴掌柜和村民们强行按在草棚里休养了两天。
沈砚清和他的侍卫一直没有离开,帮着村民清理消毒,分发物资,处理善后。
他带来的侍卫训练有素,做事井井有条,帮了大忙。
村民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,对沈砚清这个“苏娘子的贵人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