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动,眼睛亮得惊人。
“好!”
他突然大吼一声,空着的巴掌重重拍在阿乐背上,差点把他的肺拍成贴纸。
“有你的!
小弟!
这面——拯救了银河系!!”
酒气喷涌。
花哥付了钱(居然没赖账!
阿乐震惊),抱着面碗蹲在店门口呼噜噜开吃,像个虔诚的信徒在享用圣餐。
阿乐隔着玻璃看他背影,城市的光怪陆离倒映在便利店光滑的地砖上,像一个颠倒的世界。
偶尔有喝醉的人摇摇晃晃走过,留下模糊的笑骂声,又被黑暗吞没。
夜更深了,冷气机咳嗽起来。
花哥带着满足的笑容(和糊满油光的嘴)消失在了巷子深处。
自动门又开了。
这次飘进来的是一个老太太,瘦小得像一张被揉皱又抚平的纸。
她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梳在脑后,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。
她没走向货架,而是径直来到柜台前,从一个小布袋里掏出一个塑料饭盒。
“小伙子,”她的声音像枯叶拂过地面,“能不能帮忙……热一下?”
阿乐接过饭盒。
很轻。
掀开盖子,里面只有半个巴掌大的角落,放着一个孤零零的韭菜鸡蛋饼,金黄的颜色有些黯淡,边角微微卷起,像一轮小月亮掉进了塑料深渊。
旁边静静躺着两瓣微黄的蒜瓣。
“好嘞,奶奶。”
阿乐声音放软。
又是那个微波炉。
小太阳再次亮起。
这小小的透明空间,像个恒定的魔法箱,专收深夜无处安放的饥肠辘辘和一点可怜的念想。
老太太安静地站着,目光追随着转盘上那个转动的饭盒,像在看一场微缩的人生默片。
机器发出的均匀嗡鸣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“叮。”
魔法结束。
阿乐把饭盒递给她。
盖子掀开,热量带着韭菜和鸡蛋被激活后的朴素香气瞬间逸出。
老太太颤巍巍地用布满老人斑的手拿起饼,小口咬下。
热气氤氲在她干涩的眼睛前,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。
“今天,我家老头子的生日。”
她突然轻声说,像在自言自语,又像在告诉这台刚完成使命的微波炉,“他还在那会儿……最喜欢这个,配点蒜……自己烙的才香……我烙的……他总说不够薄。”
她声音低下去,只剩下咀嚼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夜虫遥远的嘶鸣。
阿乐没说话,喉咙有点紧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