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切碎,拌上粗盐和野蒜;蒲公英嫩叶滚水烫去苦味,淋几滴官兵“上供”的香油;最绝的是荠菜团子——剁碎的荠菜混进杂粮面,裹上干马齿苋碎蒸熟,咬一口清香四溢。
“刘记粮铺关门了?”
张头儿蹲在灶边啃第三个荠菜团子,含糊不清地问。
他麾下差役早扔了掺沙的官粮,个个捧着野菜碗吃得头也不抬。
“粮铺没关,”我舀起一勺热汤,“是城里人抢着吃‘将军野菜宴’呢。”
宋芙蓉脸色煞白。
她刚怂恿柳姨娘拿金簪贿赂张头儿换白米,转眼就见官差们用那根簪子跟我换了一罐灰灰菜干。
野菜宴在流放队伍中盛行,连官差都成了拥趸。
宋芙蓉的嫉妒如毒藤疯长。
她暗中观察,发现谢凛每日必饮我特制的“蒲公英根茶”以压制余毒。
一日,队伍途经一片酷似蒲公英的“断肠草”(钩吻)。
弹幕疯狂警告:剧毒!
汁液见血封喉!
宋芙蓉却趁我不备,采下几株混入我的药篓。
当晚,谢凛饮下“蒲公英茶”后,突然口吐白沫,浑身抽搐,伤口再度溃烂流黑血!
张头儿带人冲进我的帐篷,从角落搜出几株残余的断肠草。
“沈青禾!
你好毒的心肠!”
宋芙蓉哭得梨花带雨,“将军待你恩重如山,你竟用毒草害他!
定是敌国派来的细作,想谋害我大梁柱石!”
谢凛被紧急救治后醒来,脸色灰败。
他被搀扶着走到被绑在木桩上的我面前,眼神冰冷如刀,手指颤抖却坚定地指向我:“此女……以野菜为饵,博取信任。
其汤药……实为慢性奇毒!
今日发作,意在取我性命……她,是敌国细作。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!
连一直暗中维护我的张头儿都难以置信。
火把点燃柴堆,浓烟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。
母亲哭喊声、小弟嘶嚎声、宋芙蓉压抑着得意的笑声混杂一片。
我盯着几步之外、被亲兵搀扶着的谢凛,他脸色灰败,眼神却锐利如鹰隼,仿佛要将我刺穿。
“谢凛!”
我顶着灼人的热浪,声音嘶哑却清晰,“断肠草见血封喉,岂容你在此指证?
你中的是‘相思子’之毒!
无色无味,需连服十日方显症状——它,就混在你每日夸赞的‘救命灰灰菜’里!”
我目光如电,猛地射向宋芙蓉:“那几株断肠草,